【Dunkirk】为你，千千万万遍【飞行组】
晚自习无聊的产物，不符合逻辑和历史的算我的锅。
给老邓小哥哥疯狂打call啊！
1
如果法瑞尔的记性足够好的话，他或许会记得在战前某次闲逛时在特拉法加广场看到的某个金棕色头发，湛蓝色眼睛的男孩。
应该是一个夏天，伦敦的夏天总是特别惬意，尤其是有那么几丝阳光却又并不怎么炎热的时候。那时的法瑞尔还不是“福蒂斯一号”，只能在训练间隙才能偷溜出来，在城里闲逛。许多只肥美的鸽子没有受到战火的摧残，在广场上悠闲地踱着步，扑棱着翅膀向着人们讨食吃。军队的伙食一般，这些鸽子不由得让法瑞尔联想到了精致瓷盘里的烤乳鸽。
法瑞尔不算一个懂得风雅的人，来特拉法加广场只是为了享受那吵闹的宁静。他熟门熟路地爬上纳尔逊纪念柱，叉着腰看着广场的行人。夫人小姐们穿着得体的衣裙挽着男伴，年轻的学生们夹着书包打打闹闹，还有画家坐在某个角落描绘着一切。
珍惜吧，这短暂的宁静。法瑞尔心想，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边，然后爬了下去。一个穿着哈罗制服的男孩正倚着巨大的铜狮翻着书，脚边立着一只黑漆皮箱，皮箱上有着花体的Collins的金色字样。法瑞尔没有注意到男孩，不小心踢倒了他的箱子。
“劳驾，下午好。”在法瑞尔帮男孩扶正箱子时，男孩毫不惊慌地抬起头，用好听的口音同他道了谢。
2
若干年后，皇家空军在布莱顿休整，战前最后的宁静了，法瑞尔心想，于是一个猛子扎进海水里，一口气游出了好远，带着些邀功的意味回头看向沙滩。一个金棕色头发，湛蓝色眼睛的年轻男子穿着整齐的空军制服站在那里，法瑞尔能够清楚地看见他正在从砂石堆里捡着薄一些的石块，然后有意无意地打水漂。
“当心点！柯林斯！你差点打到我了！”法瑞尔故意往回游了一些，咋咋呼呼地抱怨着年轻男子。
“抱歉，法瑞尔，我的准头兴许比不上你！”年轻男子说着，一片石片堪堪掠过法瑞尔身侧，没入了海中。
本来就是为了逗逗他才扯的鬼话，现在可看到这小子的脾气了，法瑞尔心想。岸上的男子眯起眼睛看着海里的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扔了手里的一捧石头，抹了抹那头金棕色的头发，顺势坐在了沙滩上。“柯林斯！不下海来玩玩吗？”法瑞尔漂在海面上，大声地喊着他。
“不了！”柯林斯喊了回去，看着法瑞尔甩着膀子在海里潇洒地畅游。
听说皇家空军在布莱顿休整，海边来了许多穿着彩色泳衣的小姐，一看到柯林斯的制服，都向他走来搭讪。柯林斯绅士地微笑着回绝了小姐们的邀请，向海里一指，法瑞尔恰巧从水里站起身，向人群正中的柯林斯回收致意，惹得小姐们连声惊叹。
“劳驾，下午好。”柯林斯拎起浴巾分开小姐们的包围圈，向出水的法瑞尔走去。
3
战场难得好天气。柯林斯驾驶着“福蒂斯二号”，和法瑞尔分列“福蒂斯长机”两侧。
“劳驾，下午好。”看到第一架敌机出现的时候，法瑞尔先行出列，引着敌机往某个方向驶去。
“嘿！”柯林斯有些不满，但还是跟在了敌机后面，然后瞄准，一连串的射击。“干得漂亮！”法瑞尔有些得意地称赞了一声，柯林斯则因为他的兴奋而发出了轻轻的笑声。这是两人在战场上的第一次合作，法瑞尔向柯林斯飞近了些，摘下面罩，说了些什么。柯林斯没有听见，心脏却剧烈地跳动着。
“你刚刚说了什么？”柯林斯等到法瑞尔重新戴上面罩后问。
法瑞尔没有回答，在无线电的那一头发出了粗声粗气的笑声。
柯林斯于是在这笑声中轻轻地说道：“我也是。”
4
敦刻尔克之战让柯林斯失去了法瑞尔，每次上机之前他都会想起法瑞尔那次摘下面罩时对他说的话。
那段时间，德军对英伦三岛展开了不间断的空袭。有实战经验的飞行员越来越少，柯林斯常常是超负荷工作。感谢上帝，柯林斯那双湛蓝的眼睛视力极佳，因此精准地击中了好几架德军飞机，也躲过了若干次德军的空袭。要是法瑞尔在就好了，他想，至少法瑞尔能陪着我，而我在飞行的时候也不会疲劳到睡过去了。
法瑞尔知道我能看清那句话，在一次巡航的时候，柯林斯看着眼前的德军时暗暗地对自己说，“劳驾，下午好。”一如当时的法瑞尔，柯林斯先行出列，引着敌机往某个方向驶去，身后的队友配合着他击中了敌机。
好吧，好吧，柯林斯想着，想要回到队列之中，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5
大难不死的法瑞尔终于回到了故土，顺着那条敦刻尔克的航线乘船回到了英格兰。
到达时已经快到傍晚了，一轮红日像极了被法瑞尔烧掉的那架飞机。岸边站着不少人，想看看这位在敦刻尔克中表现出色的飞行员。法瑞尔和来接他的长官相互致意，然后跳下了船。
他扫了一眼人群，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金棕色头发，湛蓝色眼睛的年轻男子。
他轻轻地推开了那些夹道欢迎的花束，低着头跟在长官身后走上码头。蓦地，法瑞尔停下了脚步，像是听到了熟悉的呼唤，转身看向了那轮像燃烧着的战斗机般的火红落日。
“劳驾，下午好。”
